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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贝莱德,是如何逆袭为全球第一大金融巨头的?

访客 2025-05-08 13:32:55 39548
神秘的贝莱德,是如何逆袭为全球第一大金融巨头的?摘要: 前不久,一则与港口有关的重磅消息震动了全世界:李嘉诚计划将旗下系列港口业务出售给美国贝莱德集团(US.BLK)牵头的买方—— " 贝莱德 -TiL 财团 ",总价格为 227.65...

前不久,一则与港口有关的重磅消息震动了全世界:李嘉诚计划将旗下系列港口业务出售给美国贝莱德集团(US.BLK)牵头的买方—— " 贝莱德 -TiL 财团 ",总价格为 227.65 亿美元,其中就包括争议最大的巴拿马运河两端的港口。

神秘的贝莱德,是如何逆袭为全球第一大金融巨头的?

贝莱德 -TiL 财团由三方组成,即贝莱德、基建投资公司 GIP(Global Infrastructure Partners),以及货柜码头营运商 TiL(Terminal Investment Ltd)。

也正是这次收购,让幕后的贝莱德集团,这个全球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悄悄浮出水面。

危机套利的初始版图

说到贝莱德,如果不是李嘉诚此次将港口资产卖给对方,估计许多人连其名字都没听过。

可事实上,这是一家掌控全球 11.6 万亿美元的资产,资本触角渗透全球 3000 余家上市公司,几乎所有你能叫得出名字的国际企业,都有贝莱德的影子。

甚至,如果将贝莱德集团按主权国家来算,在 2024 年全球 GDP 排名中,其管理的总资产规模可以排在世界第三位,仅次于美国和中国,约等于德国 + 日本 + 法国三个大国 GDP 的总和。

更令人震惊的是,贝莱德还同时是阿里第二大外资股东、美团第二大股东、腾讯第四大股东、百度第五大股东 其股东名单覆盖国内互联网、新能源、消费等众多核心领域。

那么,如此实力雄厚且神秘的公司究竟有何来头?

其实,贝莱德刚成立时,整个公司算上创始人拉里 · 芬克只有 8 个人,蜗居在曼哈顿的一间狭小的办公室内。

1988 年,贝莱德集团联合创始人拉里 · 芬克从第一波士顿银行离职,他和他的四位伙伴刚获得了黑石集团 500 万美元的投资,作为黑石集团的资管子公司—— " 黑石财富管理公司 ",开启了在金融市场的探索之旅。

彼时,黑石集团与贝莱德还如同师傅和徒弟关系,双方体量极为悬殊。

虽然没有明确的资料说明黑石集团为何要单独投资建立贝莱德,但这两大资本巨头后来在面对相同的市场机会时,却展现出完全不同的风格:贝莱德选择快速收割,黑石则选择长远布局。

成立初期,在创始人拉里 · 芬克的带领下,团队成员凭借着深厚的专业知识与敏锐的市场洞察力,逐步在行业内崭露头角。

从 1988 年到 1994 年,贝莱德展现出强劲的发展势头,管理的资产规模从最初的 10 亿美元一路攀升至数百亿美元。

1995 年,出于战略发展等多方面因素考虑,贝莱德宣布与黑石分道扬镳。

贝莱德被黑石出售给了 PNC 金融服务集团,转让完成后,PNC 向贝莱德 39 位员工转让 18% 股份,自身剩余 21%。

在此期间,贝莱德不断夯实自身业务基础,主动吸收了 PNC 的股权、流动资产与共同基金等业务部门,使得业务版图逐步完善,推动业务条线和资管规模的双重增长,羽翼逐渐丰满。

1999 年,贝莱德以每股 14 美元的价格在纽交所成功上市,成功募集到 1.26 亿美元资金,顿时 " 兵强马壮 "。

正是在不断并购和拆分业务中,贝莱德深刻认识到技术对于金融业务的关键推动作用。

2000 年,贝莱德上线了研发多年的 " 阿拉丁 " 系统(Aladdin),其全称为 " 资产、负债、债务和衍生品投资网络 "。

在全球金融市场," 阿拉丁 " 系统可谓鼎鼎大名,不仅可随时监测 2000 个以上风险因素,每周执行 5000 个投资组合压力测试和 1.8 亿个期权调整计算,还能通过运用随机抽样技术生成股票和债券的走势预测图,发现不同类型资产之间的关联性,帮助决策者进行日常风险评估。

甚至,这套系统还能通过对海量数据进行深度学习后,专门用于评估 " 黑天鹅 " 事件风险,模拟如 " 新的重大疫情暴发 "" 俄乌冲突战事再次升级 " 等重大极端事件状况下金融市场的相应走向,让贝莱德如虎添翼。

技术带来的丰厚回报

在互联网时代逐渐兴起的时代," 阿拉丁 " 系统也正是华尔街风靡的量化交易的形式之一,即通过数学模型和计算机算法替代主观判断,自动执行投资决策。‌ 其核心特点是通过数据挖掘和历史验证构建策略,减少人为情绪干扰,提升交易效率和风险控制能力。

凭借 " 阿拉丁 " 系统强大的功能,贝莱德又立即推出了风险管理解决方案,开始向其他机构提供各类金融风险管理及解决方案,成功借助 " 技术流 ",在华尔街站稳脚跟。

新世纪开始后,昔日梦幻般的互联网神话破灭,金融市场动荡不安,贝莱德却从中看到了机会,开始悄悄布局。

2005 年,贝莱德收购道富投资研究与管理公司,实现了产品线从固收类向权益类的拓展,完善了自身的产品布局;一年后,贝莱德又做出了一项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决策——与美林投资管理公司(MLIM)合并。

美林投资管理是全球知名的投资企业,尤其在零售和国际业务方面具有强大的实力与广泛的市场渠道。

此次合作,可谓是 " 强强联手 ",不仅让贝莱德的资产管理规模进一步扩大,也让旗下的 " 阿拉丁 " 系统涉足到欧洲金融市场,正式开启全球化的步伐。

不过,真正让贝莱德在国际金融市场大放异彩的,却是 2008 年那场席卷全球的次贷危机。

彼时,这场蔓延到全世界的金融风暴,让无数金融机构瑟瑟发抖,甚至轰然倒塌。

可贝莱德却在这场危机中迎来命运的重大转折,逆势而上。

当时美联储因为贝尔斯登公司(Bear Stearns Cos.)75 万份衍生品合约(ABS、MBS、CDO 等)陷入流动性危机,考虑到贝莱德在住房抵押贷款支持证券(MBS)领域拥有专业团队,便力邀其前来协助处置相关资产。

贝莱德也毫不含糊,凭借专业的分析能力,以及 " 阿拉丁 " 系统这一强大的风险分析算法平台,主导完成了对贝尔斯登、AIG、花旗等机构的清算工作,并承担起监控房利美 5 万亿美元资产负债表的重任。

在此期间,贝莱德不仅忙着协助美联储定价并处置资产,还能抽空帮助私人客户收购同类资产。如此专业的能力让其在金融圈声名鹊起,寻求合作的机构纷至沓来。

值得一提的是,贝莱德曾因为资产处置问题遭遇国会相关机构调查,可没想到的是,此事很快偃旗息鼓,而提出审查的总检察长巴罗夫斯基却不得不宣布辞职。

危机过后,贝莱德在全球资管市场中继续开疆拓土,而且声势越发浩大。

此时的贝莱德已经在考虑如何借助更有说服力的品牌,悄悄渗透进全球资本市场。

机会很快就来了。

2009 年,英国著名投行巴克莱集团陷入经营困境,决定出售旗下安硕基金业务。贝莱德抓住这一机遇,以 135 亿美元的价格成功将巴克莱相关资产纳入囊中。

巴克莱集团所辖的安硕是当时全球著名的交易型开放式指数基金(ETF)发行商,管理着超 1 万亿美元的资产,背后的指数基金网络更是遍布全球各大资本市场。

正是通过这次收购,贝莱德不仅将自身管理规模再度提升几个维度,更通过 ETF 树立的品牌优势,在全球资管领域开启从 " 评估 " 到 " 定价 " 的历史性转变。

全球资本运作的幕后玩家

2014 年,贝莱德的管理资产规模一举突破 4 万亿美元大关,相当于日本全年 GDP 总量。

这一数字不仅标志着贝莱德在全球资管领域绝对领先地位,也为其后续的全球布局奠定了坚实基础。

对于全球投资者来说,凭借强大的技术系统、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和多元化的投资策略,成功穿越了多次市场波动,是毫无争议的投资 " 避风港 "。

而贝莱德能屡屡在资本市场所向披靡,靠的是两大 " 秘密武器 ":" 阿拉丁 " 系统与 ETF 的深度运用。

在很多投资机构口中,贝莱德 " 阿拉丁 " 系统甚至被视为 " 现代金融的支柱 "。

这套最初用于内部风险管理的工具,历经数十年迭代,逐渐成为全球金融体系的 " 数字中枢 ":美联储用其监控 5 万亿美元资产负债表,欧洲央行依托它管理 3 万亿欧元主权基金,日本政府养老投资基金(GPIF)更将万亿级美元资产的配置决策完全托付于此。如今,阿拉丁系统每天处理的数据量相当于整个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 SEC 十年的数据总和。

凭借 " 阿拉丁 " 系统对全球金融乃至政治事件的精准预判,贝莱德总能在危机到来时,通过不断调整 ETF 配置,或减持股份或调整黄金价格布局,帮助客户躲过各类危机,成功避免了资产大幅缩水,在全球投资者中树立了 " 稳健 " 的形象。

不过,贝莱德能在全球资管市场长袖善舞多年,除了旗下 " 两大秘密武器 ",更重要的还是在政商权力领域的深度耦合,打造了复杂且利益攸关的 " 政商旋转门 " 体系。

比如在贝莱德背后,既有前纽约联储主席杜德利,也有美国财政部副部长马克 · 索贝尔等几十位高官的影子。

据统计,贝莱德前员工占据美国财政部 43 个关键职位,其 " 政商旋转门 " 也屡遭质疑。比如 2020 年疫情期间,贝莱德未经竞标就获得 4500 亿美元救助基金的管理权,就曾引发国会多次质询。

可借助深厚的政商关系,贝莱德不仅轻松过关,还能参与美联储政策解读,甚至在《放松监管法案》等政策庇护下将手伸得越来越长。即便面临战争危机,贝莱德同样可以 " 火中取栗 "。

2023 年俄乌冲突爆发后,地缘政治风险急剧上升,贝莱德应声而动,迅速调整全球资产配置。

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不利局面,贝莱德一边大幅削减对俄罗斯相关资产的持仓,尽可能降低地缘政治冲突带来的风险,另一边则加大对能源、军工等受冲突影响较大且具有潜在投资机会行业的关注。

与此同时,贝莱德又通过 " 政商旋转门 ",介入到洛克希德 · 马丁等军工巨头的投资项目,并在随后军工订单增加、股价上升过程中再度实现了资产增值。

甚至,贝莱德的影响力并不局限于经济领域,其在制定公共政策方面还影响着全球从气候政策到企业监管等方方面面的决策。

比如 2021 年,贝莱德瞅准全球可持续投资热潮兴起,推出了一系列 ESG(环境、社会和治理)概念以及相关 ETF 产品,不仅吸引了大量追求可持续发展的投资者资金流入,也树立了自身在 ESG 领域的话语权。

近年来,贝莱德又不断在全球基础设施领域动作频频,开始与实体经济深度绑定。

2024 年 1 月,贝莱德宣布以接近 125 亿美元的对价收购全球基础建设合伙公司(GIP),这一举措使其在全球基础设施投资领域的实力大幅增强。

借助收购 GIP 获得的资源和经验,贝莱德得以参与更多大型基础设施项目的投资与运营。尤其是在一些新兴市场国家的交通基础设施建设项目中,贝莱德联合当地企业参与投标,通过投资建设收费公路、港口升级等项目,不仅获取长期稳定收益,也进一步强化了其在全球实体经济领域的影响力。

值得注意的是,贝莱德在参与很多国家的敏感项目时,往往通过设立特殊目的实体 SPV 来规避政治风险,这种操作手法也越来越受到各国监管机构的警惕。

不过,凭借深厚的政商资源,以及通过技术手段实现 ETF 的灵活运用,贝莱德依旧可以不同危机中精准套利,并持续深化其控制全球资产定价底层逻辑的 " 隐形权力 ",从而编织出一张庞大而紧密的资本网络,其中就包括了中国企业。

贝莱德与中国经济千丝万缕的关系

之前提到的贝莱德集团以 227.65 亿美元买下李嘉诚旗下巴拿马港口的交易,不过是其涉足中国经济产业的冰山一角。

鲜为人知的是,作为全球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之一,贝莱德在中国的投资布局早已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 " 外资 " 概念,涵盖了互联网、金融、新能源、消费等多个关键领域,已深度渗透到中国的核心产业领域。

截至 2025 年 2 月,贝莱德通过港股通和 QFII 渠道,持有腾讯 9.39% 的股权,成为其第四大股东;同时持有阿里巴巴 9.94% 的股权,是阿里第二大外资股东。

此外,贝莱德还在美团、百度等互联网平台持有超过 3% 的股份。而旗下的 iShares 中国科技 ETF 在过去三年规模增长了 210%,成为分享中国新经济红利的重要参与者。

纵观贝莱德在中国的一系列投资,其策略更是堪称资本市场的 " 精准手术刀 "。从抄底出险资产、押注新经济,到收割消费升级,贝莱德作为幕后最大资本,始终 " 磨刀霍霍 "。

比如近年来的国内房地产行业调整期,贝莱德就已涉足其中。

2021 年,贝莱德以 7 折价格购入恒大 20 亿美元债,当市场陷入恐慌时,又通过债务重组协议获得广州、深圳核心地块的优先处置权;2023 年,在部分中资房企信用崩塌前,贝莱德又通过 " 债务重组套利 " 转移了 90% 风险,使其在华不良资产投资收益率高达 28%,远超全球平均水平。

此外,贝莱德还曾先后重仓小米、宁德时代等企业,吃尽国内智能硬件与新能源的红利。也参股了国内商汤科技、旷视科技等 AI 企业,同样掌握着城市安防、交通监控等关键数据。就连蔚来汽车的换电站网络背后同样有贝莱德参股。

资本无国界,但风险有边界

站在全球背景下看,虽然贝莱德的投资哲学将 " 危机 " 重构为财富再分配的工具,但其套利模式本质是风险的社会化转嫁。

从次贷危机开始收购坏账,到接管李嘉诚港口资产,贝莱德的核心策略始终是:利用危机中的信息不对称,以政府资金为杠杆收割战略资产。

这种模式在乌克兰重建计划中更是达到新高度,贝莱德通过成立 " 乌克兰发展基金 ",以 1100 亿美元债务置换为筹码,接管了乌克兰绝大部分的国有资产,完成了传统殖民主义时代都难以想象的 " 资本征服 "。

更令人担忧的是,现行国际规则中,一直缺乏对 " 非国家行为体 " 金融权力的约束机制。贝莱德如今正积极投身的加密货币、太空资产等新兴领域,更是处于监管真空地带。

换句话说,由于缺乏相应法律和监管,贝莱德通过 " 阿拉丁 " 系统构建的数据垄断,不仅不会受到任何反垄断法管辖,反而还能凭借技术和规模优势,重构有利于自身的全球规则。

当资本可以通过技术手段突破国界限制,当算法能够替代法律成为资源分配的核心规则,人类社会需要思考的已不仅是金融监管的技术细节,而是在看似自由的市场交易背后隐藏的地缘政治博弈、金融权力垄断等深层次问题。

对于全球投资者、政策制定者以及普通民众而言,贝莱德的一举一动,都值得持续关注与深入思考,因为它所带来的影响,早已超越商业范畴,关乎全球经济秩序与金融稳定的未来走向。

因为真正的全球化,不应是资本帝国的单向扩张,而应是不同文明在规则框架内的平等对话。

站在新的历史节点回望,贝莱德的崛起也如同现代金融文明的一面镜子:既折射出人类利用资本与技术创造财富的惊人能力,也照见了贪婪与权力结合可能导致的深渊。

这场没有硝烟的权力博弈中,贝莱德的每一次落子,始终都在重新定义资本、技术与国家权力的边界,而这背后往往伴随着巨大的战略风险与利益重构。

正如历史学家弗格森在其著作《金钱崛起》中所言:

" 金融的逻辑从来都是双刃剑,它能建造巴比伦空中花园,也能挖掘出毁灭文明的深渊。"

参考文献

[ 1 ] Reilly,D. ( 2020 ) .The Rise of BlackRock:How a Small Startup Became the World's Largest Asset Manager.John Wiley & Sons.

[ 2 ] Bernstein,P.L. ( 2015 ) .BlackRock's Secret Weapon:The Aladdin Risk Management System.Wiley Finance.

[ 3 ] Pozsar,Z. ( 2022 ) .The Power of BlackRock:How the World's Largest Asset Manager Shapes Global Markets.Palgrave Macmillan.

[ 4 ] Pozen,R.C. ( 2021 ) .BlackRock and the Future of Finance:Technology,Risk,and Innovation.Harvard Business Review Press.

[ 5 ] Forbes. ( 2023,February21 ) .The Ingredients For Effective Net Zero Collaboration.Retrieved from Forbes.

[ 6 ] Tooze,A. ( 2020 ) .BlackRock's role in the 2008 financial crisis:From crisis management to global influence.Journal of Financial Stability,45 ( 1 ) ,123-145.

[ 7 ] Bloomberg. ( 2024,January15 ) .BlackRock's Acquisition of GIP:Expanding Global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s.Retrieved from Bloomberg.

[ 8 ] 贝莱德:全球金融帝国的崛起,中信出版社, [ 德 ] 海克 · 布赫特,2023

[ 9 ] 贝莱德:全球最大资管巨头,石伟,证券市场周刊,2022.5

[ 10 ] 资管王贝莱德问鼎之路,熊华乔,新理财(政府理财),2020.2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 砺石商业评论 "(ID:libusiness),作者:王剑,编辑:平凡,36 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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